*CP：狗崽/崽X自創角
*狗子出場部分很少
*幾百年(略)前的崽
*長篇，需耐心
***
『美麗的小姐姐，妳喜歡小生哪一點呢？』
很久很久以前的他，都會在跟一個女人交往一個月後問這問題。
『因為您很帥啊』、『您那麼有魅力』、『您這樣的強大』。
回答總是一樣的、一樣的讓他心寒。
不對、不對、不對！這不是小生要的答案。
『那麼小生失去這些後，小姐姐還會愛我嗎？』
當他這麼問時，每個女人總是先愣一下，最後敷衍的說：『當然愛啊。』
『真可惜，妳們沒有機會了。』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他抬起手。
每一次說出這話的時候，妖狐從未顫抖，眼神總閃過一絲狠戾。
過了那麼久，妖狐的收藏品多不勝數，但他卻時常想起了那第一個、對他真心真意的女孩，也是第一個讓他動心的人——可是他卻沒有將她永遠保存下來。
***
「小狐狸！想我嗎？」活潑的少女用著孩子氣的聲音喊他。
他看了她一眼，不耐煩的搧動扇子。
名取沙耶加是第一個跟他搭話的人類。此外也是第一個死在他視線外的女人。
「小生沒有必要想念一個人，妳又來做甚麼？」
起初妖狐是非常抗距被接近的，就算她很美也一樣，因為她的眼神總是那麼的清澈——好像能把他看穿似的。
「唔，別這麼說嘛，我只有你一個朋友而已。」沙耶加嘟著嘴坐在他身旁，頭無力的靠上他肩膀。
「為甚麼？」莫名的，妖狐在問時有些心痛。
「嗯？因為他們靠近我都不是真心的啊！只是看上我爹的財產……」沙耶加動了動，緩緩躺在和室的長廊上，頭枕上妖狐的膝蓋。
名取家是這一帶最富有的大財戶，想高攀的人自然不少，但名取家主的戒心不知怎的特別重，所以每個打著壞主意的傢伙都是從他的獨生女那開始下手。
「妳怎麼知道他們不是真心的呢？」妖狐有些想笑，並暗暗在心裡替沙耶加揍那些傢伙們幾拳。
「哼！我是誰？名取大小姐沙、耶、加！我的眼光絕對不會錯！」沙耶加得意的揚起嘴角，閉上眼愜意地笑著。
「我才不信呢。」妖狐將摺扇抵在唇上，低低地笑出聲。
「我管你信不信。雖說我眼光好，但我卻喜歡上了一個魔鬼。」沙耶加翻了個身，背對著妖狐。
「……誰呢？」妖狐的瞳孔瞬間縮小、心臟刺痛著，痛得他只說得出這兩字。
沙耶加嘟著嘴在內心埋怨每次見面時某人的不解風情。
「唉，」沙耶加誇張的嘆氣，隨後認命地爬起來，唇附在他耳邊，「你這個臭魔鬼！」
妖狐不甘，反射性就說：「反彈。」
「再反彈！臭魔鬼，沒辦法反彈了喔！」沙耶加揉著他的頭，笑得十分開心。
不大的掌心傳來一波波熱度，既溫暖又令人心安。
妖狐好像意識到甚麼，眼睛睜地大大的，臉頰浮上紅暈，急忙打開扇子遮掩自己的神情。
兩人都沒再說話，沙耶加只是溫柔地撫著妖狐的髮，等待妖狐出聲。
「……小生也喜歡妳。」紅著臉的妖狐不知所措。
「嗯，我知道囉。」沙耶加笑著輕吻他。
***
「哼！名取家的大小姐雖是美人，但她卻像瞎了那般誰都不見！」粗曠的嗓音一出便吸引了妖狐的注意。
而且句中那「名取大小姐」，讓他忍不住停下腳步。
妖狐躲在一旁偷聽，拳頭握得死緊。
「可不是嗎！騷貨一個！」另一道聲音嗤笑著大聲說。
妖狐皺著眉，忍著沒發作，但摺扇上已經凝聚了妖力。
「聽說到現在為止，她就只見御堂家的小子，真是欠幹！」
妖狐面無表情，緩緩打開摺扇，頭頂的狐耳也顯露出來。
「御堂家那小子經驗可豐富了，難怪名取那婊願意嫁！」
妖狐聽到這話愣了幾秒，心臟漏跳了半拍。未知的情緒在胃裡翻攪，怒火隨著妖力一起併發出來。
他把那兩出言不遜的混混殺了分屍，怒火滿漲的他立馬往他們的秘密基地前進。
***
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就是那廢棄的和室，被妖狐整理乾淨後便拿來當他的臨時住所。
妖狐悶悶的坐在和室的長廊上，這幾天沙耶加都沒有來，他有些心慌的想著沙耶加是不是不要他了。
從樹叢中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隨後一個少女大叫著探出了頭。
「小狐狸～」沙耶加開心笑著。
這些天來她忙著應付那些個上門提親的登徒子們，簡直快累死她了。在這美好的日子能偷偷溜出來見她的小狐狸，真是太好了！
「……」妖狐抬起頭，眼中的寒茫在看到她的笑臉時減弱了一分，但依舊是那副和平常不同的嚴肅模樣。
沙耶加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她迅速的蹲跪在妖狐身前，緊張兮兮的握住他的肩擔憂道：「小狐狸！怎麼了？」
忽略了他臉上的淚水，沙耶加柔聲卻憂慮。
「我沒事。」
她正等待著妖狐的話，腦袋卻在那瞬間打結成串——
妖狐反抓著她的手腕將她壓在了長廊上，不算輕的動作讓她齜著牙抽了口氣。
妖狐壓上來時清冷的梅香竄進她的鼻尖，他的兩手緊抓沙耶加的手腕，和她兩眼對視。
「怎麼了？小狐狸……」沙耶加勉強地對他露出笑容，但顫抖的尾音卻出賣了她。
妖狐的眼中沒有一絲光亮，他俯身將唇印在沙耶加露出的每吋肌膚，嘴裡喃喃唸著她的名。
「唔，小狐狸……」沙耶加閉上眼任由眼淚滑落，發出了不知是舒服還是難受的嗚咽聲。
從她緊皺的眉頭和屈起的膝蓋、腳趾中便能知道——她現在非常不適應。
「沙耶加……我想要……」妖狐癡迷的嗓音戳刺著沙耶加的耳膜，他輕易的使用妖力將她的衣服撩開，露出了底下少女白皙纖瘦的身體。
「……不可以、不要……」沙耶加迷亂的搖著頭，偶爾睜開的雙眼已開始模糊，但她卻抵抗不了那雙作亂的手。
妖狐停下所有動作，埋首於她的肩窩，聽著她嬌喘。儘管知道她不想要，卻不想放開緊抱著她的手。
「……為甚麼？」
「哈啊……你還沒有、說剛才的事唔……」沙耶加奮力抵抗身體裡那些初次感受到的、陌生卻洶湧的情潮。
那時間，妖狐有點想笑。他慢慢撫著沙耶加的頭，溫柔的看著那個、他第一個愛上的女人。
竟然會這麼介意他的事，這種被他人想到的感覺，令妖狐心情好了不少。
而且在這種時候能說出這麼可愛的話的，也只有沙耶加了吧？
「沙耶加，妳喜歡小生哪一點？」
妖狐心情算愉悅的，可是沙耶加卻愣怔了。
「我……」沙耶加張著嘴發出單音，紅潤的唇泛著水光，令妖狐蠢蠢欲動。
「嗯，我在聽。」他抬起頭直視她。
「……對不起。」沙耶加側著頭，神情恍惚。
那瞬間，他感覺到他的世界在崩塌，所有的一切都隨著那三個字毀滅。
妖狐不理解，從頭到尾他完全不懂。嘴上明明說著愛我，卻又回答不出喜歡我哪裡，這是不是代表妳沒有真的愛上我？
「……走開。」妖狐從她身上爬起來默默的轉身背著她。
沙耶加脫離了束縛掙扎的起身，卻在聽清楚妖狐的話後身體僵硬，「小狐狸，可是——」我以為喜歡是不需要理由的。
「叫妳走！」突然的吼聲截斷沙耶加正欲說下去的話，「我不想再見到妳！」
這麼做的他，下了好大的決心才沒有把話收回，儘管他們常常這樣開玩笑。
「我只是——」不想用這些因素來代表我對你的愛。
「可以了，」妖狐的心逐漸結凍，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所透露出的冰寒是沙耶加最害怕的，「我不能和妳再繼續下去，畢竟妳要結婚了。」
其實妖狐有想過，趁她還未出嫁之前和她一起逃走，如果她不願意的話他就讓她變得無法動彈，把她的時間維持在這最美麗的時候。
現在的情況和不願意是相同的，但只要他一想到沙耶加的笑容，妖狐就下不了手。
——或許是不夠狠心，妖狐只能要求她遠離。
「我沒有……！」沙耶加驚愕，動了動稍微恢復了幾成力的身軀移動至妖狐眼前。
「那是我爹他——」
「我說過了，我、這輩子不想再看到妳。」妖狐閉著眼不去看她，但是卻開始感到寂寞，所以便偷偷在沙耶加身上附著了一層妖力。
不是想要獲得她之後的消息，他只是想著要是能再多看一眼那該多好。
但他不能。也不該。
沙耶加美麗的臉孔皺在一起，一滴滴晶瑩落在他面前，伴隨著少女無助的啜泣聲。
妖狐即使閉上雙眼，還是能清楚感覺到在他面前的少女正邊哭邊整理自己的衣物，在最後的最後，一個吻輕輕的落在他的唇上，至此，少女心傷的跑走。
『妖狐這個大笨蛋。』
極為小聲的話語隨風消逝。
看吧，已經那麼危險了，繼續下去的話，可能會迷失自我吧？『妖狐』。
***
陰陽寮的午後，躺在長廊上的妖狐漸漸轉醒，卻還迷茫的望著天花板。
怎麼會夢到呢？不是早該忘記了嗎、那段說苦卻又不盡然的初戀。
妖狐以手背遮住午後強烈的陽光，逐漸清晰的畫面在烈日下稍稍收斂。
那時候真的有感到開心，也喜歡著她，但是因為一句對不起和地方上小混混的流言蜚語，害得沙耶加至死都未曾再見過妖狐一次面。
「小狐狸，怎麼了？在想甚麼？」
燦金的流光閃爍，落在了木頭地板上 ; 純黑的羽翼大張，遮住了金髮大妖身後張狂的艷陽，灑下一大片黑影。
「沙耶加，名取沙耶加——小生最愛的人。」妖狐反射性的將視線移至大天狗身上，並看著他坐在了自己身旁。
一樣的稱呼、一樣的視線卻是不同的表情，金髮大妖和沙耶加真有幾分相似之處。
妖狐愣怔的想著，腦袋在消化完剛才他說的那句話後，他整個人如臨大敵的跳起來。
『遭糕！大天狗大人最討厭小生勾搭小姐姐了，現在又直白的說出了沙耶加的名字，一定會被大人抓著狠狠操幹！』妖狐心驚膽顫地觀察著大天狗的神情，深怕一個不小心，他就被抓去『就地正法』。
「唔嗯……那吾輩呢？吾輩是汝甚麼人？」大妖有一點不是滋味，他無表情的轉過頭看向妖狐。
那無機質的眼神，在遇上妖狐時總掀起一陣波瀾，像是在說全世界只有妖狐能令他心動。
「啊？大天狗大人……」妖狐懵了。一向嚴肅正經認真開不得玩笑的大妖，此時竟意外的可愛。
「大人當然是小生最愛的妖啊。」妖狐在被萌過之後迅速回答。
大天狗只是點了點頭。
他們拿來了幾壺酒，並肩坐在長廊上，一邊看著院內盛放的櫻花，一邊喝著香醇的桃花酒。
「沙耶加……是甚麼樣的人？」喝了酒的大妖臉色泛紅，問起了身旁小口啜飲的妖狐。
妖狐吃驚地望向他，而後有些自嘲地笑說：「相處的時候常常說出很可愛的話、在小生低落時總是努力讓小生開心、有時候又像大人那樣成熟。」
一幕幕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上他的腦海，笑著的她、哭著的她、裝正經的她、臉漲紅的她……所有的沙耶加，現在他都看不到了。
「汝等離別後，她……還好嗎？」大天狗小心翼翼的修飾著措詞，他心裡十分不願他的小狐狸因為他的問話而受傷。
「啊……」妖狐抬起頭，露出了一個哀傷的苦笑，「她死了。」在洞房花燭夜前自盡了。
一想到沙耶加不惜死去，也不想辜負他，妖狐內心便一陣唏噓，自嘲自己的意氣用事、恨著那些害死沙耶加的人們和、他自己。
她那時肯定很害怕，然而他卻無法為她做甚麼，也沒有勇氣去面對她。
大天狗喝了口酒，嘆著氣，『好嫉妒呢。』
可惜這話沒被喝醉的妖狐聽到，反而飄散於風中。
「嗝……」喝醉酒打著飽嗝的妖狐不知怎的傻傻笑了，他抬起頭望著那永遠沉穩的大妖，問了那重複了百年的問題：「大人，您喜歡小生哪一點呢？」
大天狗瞥了一眼臉色紅潤的妖狐，忍著眼中越發無法克制的慾望，認真想了想他的問題。
「吾輩……」張了張唇，他像當初的沙耶加那樣說不出話來。
「……抱歉。」
『連問題的答案都一樣，是沙耶加派您來照顧小生的嗎？』妖狐苦澀的想。
他已不像當初那般會對答案那樣執著，他只是不解，不解沙耶加那時的沉默。
大天狗認真地看了看妖狐，像從前的沙耶加那樣撫著他的頭，「『喜歡，不需要理由，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不想因為你的甚麼，而如此草率地決定了我喜歡你的原因。』吾輩認為、沙耶加她是這麼想的。」
妖狐清醒了大半。他完全、完全、完全想不到問題的答案，此時大天狗的話是那麼真切，他認真的眼眸使他幾乎要相信那個人、沙耶加，真的是這麼想的。
「……大人，您怎麼知道？」名為迷惘的情緒化作一行行清淚，流出眼角、沿着面頰，直直往下墜、往下墜……
所有的一切都解開了。
原來答案、是那麼單純，就只是體貼的她，替自己的愛情，下了正確的註解，可反觀自己，是那麼過分、簡直可憎！這樣的他，有甚麼資格為愛流淚？
「因為，吾輩和她是一樣的……」大天狗望著那漸漸和緩的暖陽，對著它露出了笑。
「嗚嗚……您、您笑甚麼……？」淚流滿面的妖狐伸著手欲擦拭臉上的淚，儘管徒勞無功，但他卻不願在另一個最愛的人面前如此失態。
同時他又想大哭一場，為他愛的沙耶加，只因為現在，只有他會替她流淚了。
「有點佩服那人了。」大天狗橫腰抱起哭成淚人兒的妖狐，吃味地低垂著頭伸出軟舌，舔去妖狐所有的淚。
「唔……大人，請別捉弄小生。」妖狐不太適應地伸出雙手抵抗那抱著自己的大妖。
「吾輩讓汝說太多了，剛好，太陽快下山了。」意思便是咱們陰陽寮的大妖怪因為嫉妒一個已死之人所表現出的吃醋情緒啦！
夕陽西下，橘紅的晚霞映入寮內大妖的房間，裡頭的動靜非常大，還不時傳來呻吟聲……
「大人、那裡不要……」
「沙耶加碰過這裡嗎？這裡也是。吾輩要全部的汝。」
「嗚哇！才、才沒有……嗯……我們沒、沒有做過……啊好痛！」
「忍耐點，小狐狸……吾輩想要佔有汝，汝只屬於吾輩一人。」
「啊啊好快！嗚嗚大人、多一點……」
「妖狐……吾輩只容許汝偶爾想念沙耶加……」
「沙、沙耶加……？大人我要……」
「記住了，吾輩的極限在哪……」
「啊啊嗯……吚吚嗚……！」
今天的陰陽寮，還是一如既往的和平呢。
***
『……為甚麼一見面就喊小生小狐狸？』
『嗯？可能是我們家的狐狸崽跟你很像吧？怎麼啦？』
『……到底是哪裡像呀？』
『都很可愛呀！在我面前的話啦～』
『……不想和妳說話。』
『嗚嗚小狐狸別這樣嘛！』
『……放手別搖了。』
『小生……其實不討厭這稱呼的。』
『啊咧？咦！你喜歡就太好了！太好了呢！』
<完>
後記：
其實主旨就如標題那樣，真正的喜歡是不需要理由的，如果有人和你說喜歡你因為你很帥的話，你最好不要跟他交往，這回答讓人覺得很膚淺，何況人都是會老的，等你哪一天不帥了他就棄你而去，到時你再後悔也沒辦法。
在問『你喜歡我哪一點』這問題時，答不出來的人反而是真心喜歡你的，所以不要像妖狐那樣直接把人淘汰喔(笑
這篇和之前審判騎士單篇一樣，都是講初戀。顯然只要有我介入的初戀，結果都不會太好(ㄎㄎ
沒看過審判騎士篇的大大們請到文章分類的吾命騎士裡找喔(有興趣的話啦～
謝謝看到這裡的大大們，你們的留言是我的動力，請別害羞快留言吧！
#某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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